第9章 故人重逢

第 010 章 故人重逢

在回去的路上,连昊子都少有的不说话,两人闷着头走了好一段,昊子突然说道:“左狼,你有没有觉得那林老板看拓本时笑得有点奇怪?”

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,但又说不上来哪有问题。点了点头表示附和:“这样,晚上你叫梁翰来我这,我们到时再合计合计。”

昊子答应着,踌躇了一下,说道:“梁翰,他现在,嗯,恐怕...”我一惊,他怎么了?不是有他信子了吗?

昊子嗨了声,一挥手:“你晚上自己和他说!”

和昊子分开后我在街上磨蹭了半天,回到租处已经傍晚了。远远看到家门口坐着个人,身形有些眼熟,走近了看着更熟,却想不起来是谁。

我还在犹豫着怎么开口,那人扬起脸摘下遮住脸庞的宽沿帽,眯眼看着我道:“左狼,还记得我不?”那一刻我几乎整个人都颤抖起来,天啊,怎么会?

我兴奋地甚至有点口吃起来了:“你不是那个..那个...”却怎么也叫不出口。

他很好看的笑了起来,伸手按下我指着他的手指,接过我的话:“梁翰对?你还是一点都没变。”

我瞬间明白了昊子的意思,梁翰的变化实在太大了,也就是五六年的光景,他却变成了一副三十多岁的样子。记得当年分开的时候他可是比我还娃娃脸的啊!

我试探的说:“你该不是整容了?”梁翰还是笑:“这事以后再告诉你,这次找我来不会只是叙叙旧?”

我说这不是说话的地方,咱们进去边喝酒边聊,这几年你他娘的都想死我了,今天非得把你灌趴下才解恨!说着就一边打电话给昊子一边帮着梁翰拿行李。

当天晚上,八点多的时候,我家的客厅里只剩下一桌残羹剩酒。一边的书桌上,铺着那张石拓本,边上坐着梁翰。

足足有一个小时时间,梁翰都一直盯着那张拓本不放,翻来覆去地看,但光看他皱着眉头不说话。本来我和昊子还煞有介事的帮着参谋假设,后来无聊的只能趴在桌上边喝酒边吹牛。

昊子突然话题一转,问我:“老左,你说你倒了这么些年的斗,倒过最好的斗是哪个?”

我想了一会,瞥向梁翰,说道:“

你知道六年前我和他为什么要落跑吗?”

昊子不以为然,埋头在碟子里挑着花生米,一边轻描淡写的回我:“那事我知道,好像是在朱熹墓上放了个炮仗,听说当时闹得挺大,连省里都下来督办了?”

我一口酒刚喝下去,被他这句话呛得全从鼻子里倒了出来,一边咳嗽一边笑:“炮仗?你真快成仙了,那是定向爆破好?我以前的家底几乎都折里面了!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,落得个四大皆空不说,我这连野麻雀都不上门了!”

说起这件事,我心里不免浮起一片遗憾,如果不是御赐黄金人头的**让当年的我们冲昏了头脑,大张旗鼓地贸然行事,怎么也不会一败涂地,搞得梁翰也躲到现在才出来。

那天晚上后我连家也没敢回去,直接翻山跑到外地呆了足足有一年,感觉浪头小了才敢让人回来抽点口风。可是其他人的消息却半点没有,没办法我只好自己回来。后门都快被我踩烂了,才知道一点大概。

说是我们动静太大让雷子给盯上了,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是出了内鬼。抓到了四五个人,后来又放出来一个,其他人都转到外地监狱去了,也少有人知道他们的消息,只说前几个月其中一个死在牢里,具体是怎么个死法也说不清楚。

这内奸的事,就成了一桩无头案。我也找过人替我去查,折腾了一段时间,那人也没给我查出点实质性的东西。不过他倒是给了我别的东西,让我突然意识到倒朱熹墓的决定,或许是我犯下的最愚蠢的错误!

那人告诉我,也许传说里的“金头”,和我们想象的完全是两码事!在古代,“金”的代表物其实非常多,并不是局限于黄金。黄土、黄帛、黄沙等等,黄色的东西叫的好听点就是“金”,和金发女郎是一个道理。甚至还不局限于黄色,岳飞当年被传回京师的那金牌,不过就是刷了朱漆的木牌而已!

我当时听他这么说时,我是很不屑的,甚至觉得他是在瞎掰!直到后来有一年,我遇到一个女子金棺的传说,这种不屑才开始有所动摇!

那女子大概是大清咸丰年间生人,早年丧夫。不仅守寡多年,而且恪守妇道孝敬公婆,简直成了乡间众妇的道德标榜!古时候喜欢讲究这些,按例就该将这事迹逐级上报,以获批嘉奖,千古留芳等等。

事情本是非常自然的发展的,无外乎就是刻碑立书建牌坊,而且也确实这么做了。只不过多了一个说法,说是光绪皇帝感其贞烈,特允此妇人死后金棺下葬,附赏珠帛米黍等等…

但由于年久失修,几经战火的缘故,牌坊也早就不存在了。更没人知道棺材的下葬地,只留下一块刻着无名小诗的石碑,被人当作洗衣板扔在桥下。

传说金棺所在处就隐藏在那首小诗里,我把随后几个月的时间都花在破解上。当然,以我的文学造诣,破解成功的希望微乎其微。那首叙事性的打油诗在我看来,就是一段文理不通的东西。

我后来在石碑的断裂处发现了端倪,跟着石料的出处找到了那处几被踏平的荒坟。墓挖开一看后,结果让我大失所望。里面除了一具大红棺材和骸骨外,几乎没有值钱的东西!

唯一留下一面普通的铜镜,背后有着手刻的墓主名讳,证明我没找错地方。我一连郁闷了好几天,才慢慢相信那人的话――朱熹墓的金头也许只是个贴了金箔的木雕工艺品,或者是一个象征性的小小金头罢了。

想想也是,皇帝都没有金头下葬的待遇,怎么会给臣子破格使用呢?从那以后,我再没打过朱熹墓的主意。只不过心里那疙瘩还在,后来再遇到宋斗时,我就开始有意识的远离,不愿再接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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