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八十五章 天下师,名书院
世有书院,称天下师。

不同于隐宗的表面隐世,实则野心勃勃……书院无论外间风评,内里氛围,都要比之好上许多。

他们就像一群热爱知识的求知者,全体上下都对新事物有着狂热的追求,行走在他们中间,似乎也能被书香墨气影响,潜移默化间,变得温文儒雅起来……

如果不是因为事出有因,一路奔波终于踏足此间的楚天箫真想好好研究一番,看看书,又或是和这里的书院学子们探讨一二——有许多神州浩土俗世的顶尖天才,到了一定年纪,就会来书院“镀金”,所以在此间,楚天箫着实见了不少熟人。

他和陆媚儿到此,也是用了这等借口打了幌子。

不过幌子终究是幌子,还是先办好正事要紧。

心中这般想着,楚天箫在一位大周学子的帮助下,迅速找到了一位分量足够的书院教习,然后,将周帝给的白皮信笺递了过去。

眼见是神州浩土第一帝国的君王来信,书院教习也不敢怠慢,连忙向上禀告。

不多时,便有一位峨冠博带的中年书生向楚陆两人走来……

正是当日围杀过枯的公羊承!

似乎是因为与周帝并肩作战过,又或是别的什么原因……总之,他对两人的态度相当和善。

只有心思敏锐的楚天箫,方才从他的眼眸中,看出了一丝神思不瞩……

隐隐地,他感觉有哪里不对劲。

……

……

青山绿水,茂竹修竹。

公羊承领着楚陆两人缓缓走过一座竹桥,穿过一片仙气弥漫的竹林之后,一座简陋却不失飘渺之气的茅庐便展现在了两人面前。

走到这里,公羊承顿下了脚步,他右手比划了一个法诀,左手伸出掏出一块小剑形状的精铁,而后在眼前轻轻一划。

一道不可捉摸的气息陡然出现,发出一声像是布帛被切开一样的轻微声响,然后便有一道云雾般的气流浮现出来,呈现漩涡之状,公羊承再将法诀一凝,一道碧光闪过,那漩涡才退开两旁,让出一条大道来。

“院长住所,远在天边近在眼前,要想入内,必先开其阵法。”

公羊承见楚陆两人有点不解,便解释了一句。

“两道阵法分别是云帛锦绣阵和千璇流光阵,不识阵法的修士,即便是大修行者,一旦入这两阵也讨不了好去。”

楚天箫点头,留心观摩,陆媚儿却是一撇嘴,心说这院长门道还真多,不就见个面嘛,搞这么麻烦干什么……

不过心中虽然碎碎念,她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怠慢。

“两位小友,这便到了。”

再走了一小段路之后,公羊承又顿下了脚步,轻轻在眼前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面前敲了敲。

明明茅庐就在眼前,但即便是公羊承也不敢造次闯入。

但见他微微低头,似要在这屏障之前垂首等候。

一旁的楚陆两人,也都低头不语,面露恭敬。

他们是聪明人,自然知晓公羊承如此举动背后的深意……

这是做给外人看的。

... -->>p;也是做给自己人看的。

“……果如我所料。”

楚天箫眼中闪过一丝明悟。

“书院院长,修为,已赫然登临五境之上。”

“只不知是近日突破,还是早就?”

心念百转之际,一阵微风吹过,只听得吱呀一声,竹门轻轻被人推开……

但接下来出现的一幕却是让楚陆两人间目瞪口呆……

只见出来的竟然不是什么仙风道骨的老人家,更不是什么一脸精光的中年男子,而是……而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童子!

细看之下,这小童子目光如炬,气质如渊,披着一身大红袍,怎么看都不像一个“顽童”……想来,又是哪个修习了特殊道法的老怪物……

当下,就见那童子上前,对着公羊承抱拳说道:“师兄来了?”

公羊承回礼,并取出一封信笺,正要说话,那童子便缓缓摇头道:“院长……方才离去。”

这话落下,楚陆两人都是一愣——这眼巴巴走到这里,结果自己这边前脚到,那边后脚走?

会这么巧么?

难道是不愿见客?

一时间,楚陆两人都满腹疑惑,公羊承却是面露凝重,沉吟片刻后,方道:“局势如何?”

那童子长叹一声,摇头道:“……柳河书,副图。”

这五个字落下,公羊承的面色陡然变得无比难看。

“我书院持之以礼,却也不该被如此欺负!”

这声落下,带着隐隐的愤懑,令得楚陆两人都是一惊——眼前这位应该已经修行到了高深境界,不可能会为小事如此激动的……

那么反过来推想,书院,今次是遭遇了什么大麻烦?

“……从刚才开始就觉得不对,但,哪个不长眼的会来招惹书院?就算是隐宗,也不会贸然……”

心中念头还未想完,公羊承便看向了楚天箫,摇头道:“院长外出,留客不便,今次,怕是要失礼了……”

这话落下,楚天箫颇有些哭笑不得,只觉这一趟来得简直古怪至极,这人都还没见到呢,直接就被下了逐客令……

但值此之时,他也不会倔着说什么,当即便抱拳道:“既然贵院有所不便,那我们就改日再访吧,只不知贵院院长何时能回来?”

这一声落下,公羊承和那童子的表情都变得非常古怪,似是下意识地,他们竟齐齐看了陆媚儿一眼……眼神中,满是复杂。

一方面,他们非常清楚,要解决眼下这个大麻烦,大周皇朝是绝对的强援;可是另一方面……这“大麻烦”归根究底,却是始于这女孩的一句话……

而偏偏,如今这女孩的症状连周帝都无法根治,唯有求助院长……

如此因果纠缠,层层嵌套,饶是他们修道多年,一时也觉稀奇古怪,心头更是五味杂陈。

感观着实复杂。

眼见这般,楚天箫也摸不清情况了。

就在他捉摸着是不是说错话该撤了的时候,那童子突然看了一眼楚天箫,目中若有深意,然后……他眼珠一转,转向公羊承,说道:“师兄,不妨,让他们,试一试?” 展开全部内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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